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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芳菲默然良久，方长叹一声道：“四小姐，你年纪比我小一些，看在咱们两人的情分上，我越矩叫你一声妹妹，待会子我若是说错了什么，还请妹妹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宛春道：“姐姐尽管说，我听着哪。”

    芳菲由是才道：“妹妹是嫁过人的，姐姐有些事不太明白，想问妹妹，新婚夜里……不知妹妹……可曾落红？”

    落红？这……这事要怎么说才好？

    不单芳菲羞红脸，宛春一时也羞红了脸，深呼吸口气，方缓缓道：“姐姐既是问起来，那我也不瞒姐姐，我……我不曾落红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，不是说女孩子头一次都……”芳菲有些惊疑地看着宛春。

    宛春无奈笑道：“的确，女孩子头一次洞房的时候大多都会落红，可是姐姐，我……我还没有同六少爷……圆房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还没有……还没有圆房？”

    芳菲惊讶的张大了嘴，那日她看容绍唐殷殷勤勤三番两次地派人来提亲，还当他们早已有过夫妻之实，万不料宛春竟还是个完璧之身。

    她又惊又叹，半晌蓦地失笑起来：“我真是……我真是病急乱投医。”

    宛春浅笑道：“不过，姐姐问落红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芳菲脸面越羞红，怔忡片刻，才对宛春道：“妹妹知道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了，闻听女孩儿家第一次都会落红，夫家也以此见证女儿家的贞洁。我怕……我怕婚后范公子会现我不是处子，照太太的意思，是叫我使些手段蒙混了过去。可是我想……那范公子何其无辜要娶我这样的一个女子，倒不如……倒不如趁着婚礼未成，先把话同他说明白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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